字如人生,随着岁月而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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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可以用笔迹预测人生,这个我也不大确定。但人的一生的生活轨迹却或多或少地决定着笔迹。每个人的用笔习惯,用力方式无不是从生活中不断锤炼出来的。小孩子臂力小,一开始总觉得控制不了笔杆。可即使是大人有了力气,控制小小的笔杆也不容易。想横平不一定写得平,要竖直也保证不了竖直。正像画鸡蛋一样,永远无法画出两个完全一样的鸡蛋。

小时候写字没有什么章法,完全是率性而为。有时候为了图快,写的潦里潦草,有时候为了节省用纸,写的一点点大。那时候对书法之道一直参不透,想想好多书法作品潦潦草草,有的乱涂乱画,不知道到底好在哪里。在我那时孩子的眼里,印刷字才是最好看的。工工整整,大人小孩都看得明白。

小学三年级就有毛笔书法内容,可惜当时老师也不讲解。所以没有太大的兴趣。当时发过一张水写帖,一直没有去写过。虽然没练看人家写还是挺感兴趣的。小学中午放学回家吃饭,经过旅馆门口,那里有个写联对的,每每伫足围观。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想起练字,好像已经是四五年级以后的事了。当时好像是区里要搞个书法比赛,要我们有兴趣的准备准备。所以班里兴起了书法热。平时爸爸常说表叔的儿子,跟我同年,每天练毛笔字,写得不错。老拿我跟他比。我心里暗想,我也要拿点成绩出来让他们看看。每晚做完功课要练上几个。

那时练毛笔字没有什么字帖,家里没钱也舍不得买。就算有字帖也舍不得往上面画。怕歪歪扭扭的字把字帖弄脏了。唯一的一张水写帖也太过简单。帖上的笔画标有藏头护尾的线路,因为没人指点,我一直不明白。看看人家写联对的也没有笔笔回锋的。因为自己揣摩,进步缓慢。因为没钱买纸,用的都是废的作业本,废报纸。爸爸说先练小字,再在小字上练打大字,增加纸张的利用率。并拿出家里的土地证,上面的蝇头小楷跟我们钢笔字大小差不多。(后来看了任政的学书经历。也许是我走错了路,先学小字太过拘谨,感受不到写大字的气势。所以到现在我的字总感觉缺少点魄力,写个别可能还行,连起来就少点浑然一体的感觉)。当时很羡慕那种字,为此上课时我想练习用小字记笔记,不过被老师看到以为我开小差,虽没点名,第二次也不敢上课写。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后来书法比赛没轮到我参加,有些失望便很长时间没写毛笔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句话不假,现在想想要是当时坚持下来,或许现在也能勉强摸到书法的门槛。

我的字体定型是在初中以后。初中的政治老师刻得试卷很工整,当时也希望自己能写出这样的字。武侠小说中每每有什么秘笈,总因为字体不清误了许多人。我常想,我要是留下什么著作,决不因此误人。我就照着印刷体的模式尽量写得横平竖直,渐渐形成现在的字体。虽然没有法体,却也能看的清清爽爽。只是离书法要求还是很远。

小时候看《兰亭序》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觉得有些字也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直到近几年仔细参详才发现的确了不起。其章法其用笔让人可以感受到字是活的,每个字正如一幅画一般。笔画如同在跳动。就如太极拳一般,形断意不断。相比自己的写字方法如小学生写字,缺少一点活灵活现,太过拘束。人的性格或许也受影响,处事拘谨有余,大气不足。

当有人说书法与武术是相通的。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电影《英雄》中残剑可以从书法中悟出剑法,草圣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而书法大进。武当太乙神剑更有以书法练剑之法。有人说王羲之得白云上人书诀而书法享誉天下,张三丰悟此书诀而武功天下无双。

如今有时想重新练练书法却没有太多精力。前几年正月爸爸常指着我写的春联叫石渠大伯指点指点,可惜没有太多的时间。(大伯写字在石渠也有点名气,过年时也卖卖春联,戏台上的文字活也常常有份)。有时候想想小时候爸爸怎么没想到叫大伯指点指点,那时候每年暑假都会在石渠玩上一段时间。工作以后过年回去都没几天,一年见上一两次面,更谈不上指点。如今大伯已经谢世,想请教都已不可能了。

人的字正如人生的轨迹,随着岁月的变迁,心态的变化,不断的演变。心情可以引起字的变化,练字也可改善心情。如今电脑普及,用手写字逐渐被键盘取代了。大多人工作繁忙,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深究。写字已不再是日常交流的唯一方式。书法也越来越趋向艺术性。渐渐淡出日常应用的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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