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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往事不堪回首!既然不堪回首,为什么还要回首呢?这句话让多少人困惑和纠结。就是啊,不堪回首为什么还要回首呀?对于这个问题,王宝林老师也很困惑,因为他曾经的知青生活,他曾经初恋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不想回首这些往事,却又无法控制,因为这些往事是他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青春记忆,有着刻骨铭心的痛,也有着懵懵懂懂的苦涩和甜蜜,他怎能不去回首?
回忆起当年的知青往事和那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当年在海南岛的那段知青生活经历,又浮现在了王宝林的眼前。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年11月9日,是王宝林老师终生难忘的日子。那天,太古仓码头上人头攒动,哽咽声一片,十七岁的王宝林和父母挥泪告别,登上了“红卫一号”轮船,开启了他人生的青春之旅,他要去广阔的海南岛锤炼革命意志,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
那天的天气不太好,昏暗的天空能见度很低,风很大,轮船在目无边际的大海上就如一片树叶,感觉颠簸得很厉害,从不晕车的王宝林那天晕船了,他坐在甲板上眼睛都不敢睁开,一睁眼就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第二天快黑天的时候,轮船终于抵靠在美丽的海南岛码头上,三十个小时的航程就像一年一样漫长,三十个小时里,王宝林没吃一口东西,连一口水都没敢喝,他最怕在大众面前呕吐,那样可就丢人现眼了。
王宝林他们二十几名同学被分派到保亭县的南冒农场,他们二十几名知青临时住在了场部跟前的四间泥草房子里,为他们做饭的是一位农场职工的女儿,那个女孩子叫黄小娟,小名叫阿娟,当年十八岁,读过五年书,会说一点普通话。别看阿娟年龄不大,可她做饭很娴熟(之前就在大食堂做了一年饭),也有力气,长得特别漂亮,最惹人喜爱的是她那双大眼睛,清澈的就像一汪泉水。她的眉毛又黑又浓,说话就笑,真的是人见人爱。
广州来的这二十几名知青,个子最高的是王宝林,也数王宝林长得帅气,就是他显得有些冷酷,给人一种清高的感觉。他们二十几人再加上其他地方的十几名知青参加完学习后,就分派到小队去参加生产劳动了,阿娟也跟着去了那个小队(阿娟原本就是那个队长)。当时饭堂(食堂)正好缺人手,阿娟和王宝林就去食堂帮工做饭去了。
在食堂做饭的一共五个人,就王宝林一个男生,像挑水挑粮挑菜这样的重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王宝林身上。
别看王宝林个子挺高,可他没有多少力气,挑两桶水都挺费劲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像鸭子一样。把两桶水挑到地方,还剩下两多半桶,大家看他干活没有力气,都背后笑话他,有一个人还到队长那告状,说王宝林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要求换一个有力气的男人来饭堂帮她们挑水干力气活。
第二天一大早王宝林又要去挑水,阿娟笑着对他说:“佤(我)去担水,汝(你)来烧火。”没等王宝林反应过来,阿娟挑起水桶去了下处的水井。
从那以后,阿娟经常帮王宝林去挑水挑粮,但凡饭堂里的重活,只要王宝林干起来吃力的,阿娟都会主动帮他,还告诉他挑水挑担的要领。大约过了一两个月,王宝林渐渐学会了挑水干重活,大家也没人再笑话他了。
年3月的一天早晨,王宝林挑水回来,快到伙房时,忽然看到伙房门口有一条大蛇,正好拦住了去路,王宝林怕蛇,他放下水桶就往回跑,听到动静的阿娟从伙房出来,拿起铁锨就来铲蛇。那条蛇很大,阿娟费了挺大进,才铲起那条蛇弄到了不远处的路沟里。看着一个女孩子胆量那么大,王宝林自愧弗如。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那年初秋,王宝林去菜地挑菜回来的路上,顺手掰了五穗青玉米,回到伙房,他就把玉米放在锅下火上烧烤,玉米烤熟后,王宝林每人分了一个,都还没来得及吃,队长林明德和会计到饭堂来送盐,先闻到了烤玉米的香味,看阿娟把手里的烤玉米背到了身后,就问阿娟:“汝(你)偷了队里的玉米?”
王宝林刚要开口,阿娟把手里的烤玉米递给了林队长,小声说:“佤(我)掰来的,佤(我)错了。”
第二天,阿娟离开了饭堂,林队长让她去青年突击小组开荒挖橡胶树穴(栽种橡胶树的树坑)去了,替她来做饭的是一位姓王的年轻媳妇,听说是农场职工的家属。
阿娟离开食堂不久,王宝林也被派到了青年突击小组开荒挖橡胶树穴,又和阿娟一起劳动了。据说是饭堂的人告了王宝林的黑状,那人把王宝林偷掰玉米棒子的事告诉了林队长,林队长是个眼里揉不了沙子的人,他公平正直,爱憎分明,大家对他的评价很高。
那次阿娟替自己背了黑锅,王宝林从心里觉得对不起阿娟,也从心里感激阿娟。阿娟刚被赶出食堂那几天,王宝林心里很难受,他很想对阿娟说一句对不起,说一声感谢,可他一直也没有机会。这下好了,两个人又到一起劳动了,天天都能见面,什么话都有机会说了。
在青年突击小组挖树坑可不像在食堂做饭,那种苦累,没有亲身经历过真的难以用语言表达。不说天天挥汗如雨烈日当空,只两天的功夫,王宝林手上就磨起了水泡,双手不敢握锄头。可人家都拼命干活,王宝林只能忍痛坚持。再看看阿娟,一个姑娘,从不叫苦叫累,她干活也从不偷懒,她的手上也和王宝林一样,磨起了水泡。
到了第二年夏天,青年突击小组提前完成了开荒刨挖树穴的任务,队里为他们放假三天。放假的第二天,阿娟主动来找王宝林,邀请他一起去镇上看看。那天,王宝林给阿娟买了一条纱巾,还买了一支钢笔。阿娟微笑着问王宝林:“汝(你)会留在海南岛一辈子吗?”“就怕以后有什么变化,我也不好说。”王宝林唯唯诺诺,没能明确表态。其实,他已经明白了阿娟的心事,阿娟是在向他示爱。
阿娟看了一眼王宝林,又微笑着说:“只要汝(你)想留下,谁也不会把汝(你)绑回广州去哈。”看着面前这个善良又漂亮的姑娘,王宝林心里就像跑进一只兔子,怦怦乱跳,正值青春年华的王宝林,他又怎能不动心。
那天回农场的路上,王宝林牵了阿娟的手,紧紧和她十指相扣,他的脸上一阵阵发烧,感觉血液的流动在加速,在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荷尔蒙沸腾的感觉。分别的时候,王宝林吻了阿娟。阿娟流泪了,她激动地说:“汝(你)亲了佤(我),就要娶佤(我)。”看着貌若天仙的阿娟,王宝林用力点了点头。
就这样,王宝林和阿娟相爱了,爱的是那样热烈,那样情不自禁。
那年秋后,县里来征兵,王宝林经过层层选拔和体检,最后通过了县里的考核和政审,参加征兵体检的十一名适龄青年,就王宝林和一名农场的青年光荣入伍。
那年冬季,王宝林穿上了军装,离开了海南岛,去了祖国的首都北京,成了一名合格的特种兵。因为当时部队有严格纪律,王宝林离开海南后,就再也没和阿娟联系过。复员后,王宝林回到了广州,他本想去海南找阿娟,可他的父母坚决反对,还说都这么几年了,人家早就结婚嫁人了。
就这样,王宝林和阿娟两个有情人未能成眷属,这件事也成了王宝林内心永远的痛苦和愧疚,一想到那天和阿娟分别时的情景,王宝林的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痛和难受。
时隔这么多年,年轻时的一些事情基本都淡忘了,唯有这件事,王宝林却难以忘怀更难以释怀。每当回忆起在海南岛的那段知青经历,王宝林就说,美丽的海南岛上,有他难以忘怀的青春记忆,海南岛上,有他忘不掉的初恋。阿娟姑娘,你生活的好吗?王宝林说他愧对你给他的爱,他对不起你。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