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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汗青穿上军装,按照条令佩戴好武装带、手枪还有中正剑。平常对服装本就十分讲究的赵汗青在镜子前整理了半天军容,夫人顾图南也在那帮他整理了好久。究其原因,是戴笠对下属的军容仪表十分看重,军统的人只要是在办公一定要求仪容整洁。今天赵汗青就要去见戴老板,当然要更加谨慎。
“老赵,你这好端端地见戴老板真是遭罪,这么热的天穿得这么周正,你看你现在头上都开始冒汗了。”顾图南道。
“也就一会会的事情,没事。”赵汗青回答道。
“是不是要你升官啊,我帮你讲哦,上海特别区倒是缺个少将站长,但是这个官你还是别去了。去了没一个有好下场。”顾图南嘟囔着说。
赵汗青瞥了一眼自己老婆说:“我说你能不能盼我一点好?去上海那也得等抗战胜利了国军光复上海以后。那时候我还带你去霞飞路买你喜欢的东西哇。”
“唉……我说赵长官,你还是赶紧脱离军统这个鬼地方吧。官运不旺财运不旺的,你看人家朱大师给你批的八字你前年开始就该走官运了,可你看看现在你还是个上校。”顾图南又开始数落赵汗青,看到自己好姐妹的丈夫不少都挂上将官的牌子了,顾图南天天心里不平衡。
“哎呀好啦好啦,我去上班了。我保证明年戴上将官领章好哇。”赵汗青嘴角坏笑着说道。
说完赵汗青就出了门,坐车来到了罗家湾19号军统“甲室”。进了门到了接待室,先接待他的居然是总务处长沈醉。沈醉一见他非常热情地走上去打招呼道:“赵所长,好久不见了。老板已经在等您了,请随我来。”沈醉是少将军阶,但是资历却不及蓝衣社时期便加入组织的赵汗青,所以按照规矩必须对赵汗青客客气气的,甚至沈醉还有点弯腰鞠躬。
但再怎么说,沈醉也是少将比赵汗青高一级,而且是戴笠的亲信,赵汗青也不敢妄自托大,便也客客气气地回道:“赵某何德何能能让处长您亲自迎接啊,下次您让个手下来接我不就行了。”赵汗青满脸堆笑道。谁能想到平常名声在外桀骜不驯的赵大公子在上峰面前其实是这种嘴脸。
“处长,您带笔了吗?我今天忘带笔了,正好我有几个重要事情要汇报,我害怕忘了还是记在本子上吧。深得等会老板发火。”赵汗青道。
国民政府军政人员无论大小都喜欢在胸前别一根钢笔,这似乎是当时的时尚一样。沈醉就别着一支,他看向赵汗青胸前,发现确实他没带笔。心想:“这赵公子一向是讲究吃穿,今天见老板这么紧张吗?钢笔都忘了。”饶是这样想,沈醉还是把钢笔递给了赵汗青。
赵汗青连忙说谢谢,掏出随身的笔记本匆匆写了几笔便把笔还给了沈醉。沈醉接过笔突然感觉这笔不对劲,感觉好像重了一些。仔细一看,好家伙,自己刚才那支普普通通的钢笔现在已经变成了崭新的美国造金笔,造型非常精美。沈醉也会意地把钢笔揣在了裤兜里面。然后对赵汗青说:“那我们上去吧,局长可能都等急了。”
二人踱步上了楼,沈醉悄悄说:“光复大哥,这回的任务非常重要,这回老板召见,其实是我向老板推荐您担任此重任。我相信您肯定能把这事办得妥帖的。”
赵汗青会意地点点头道:“谢谢兄弟,您给我面子,我一定把这事办漂亮了。”
随后二人到了戴笠的办公室外面,沈醉轻轻敲门说:“局长,赵汗青同志到了。”
“请他进来。”里面传来戴笠低沉的声音。
二人一进门就看戴笠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后面,而是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第一眼映入赵汗青眼帘的就是戴笠那张马脸。戴笠对沈醉说:“沈醉,你去给我拿点光复家乡那边的白茶,我听说光复平常只喝安吉白茶。来光复坐这边,咱们好久没一起喝茶了”戴笠笑着说,不过在赵汗青看来这笑比哭还难看,戴笠那阴森脸上勉强挤出的笑容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局长不敢,属下还是站着回话吧!”赵汗青说。
“光复,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赶紧坐下,服从命令!”戴笠故作严肃命令道。
赵汗青立即条件反射一般并拢脚后跟敬礼答道“是!局长!”然后恭谨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光复,最近76号有个代号‘玄武湖’的汉奸打入了重庆,或者他也许就是叛徒。此人获得了很多军委会上的绝密情报,给前线国军造成了很大损失。为抓捕这个‘玄武湖’我们组建了特别行动小组,但收效甚微。现在委座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了,委座非常震怒,责令我们必须十天内破案。这回让你回罗家湾就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你,由你担任特别行动小组组长。委座说十天,我只给你七天,七天之后如若破案我给你打晋升将官的报告。我可是听说,你老婆可以天天埋怨你这个年纪还是校官啊!哈哈哈……”
戴笠蹩脚的笑容让赵汗青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自己老婆不痛不痒的抱怨竟然戴笠也晓得,军统内部监视竟然到了如此严密的地步,让人不寒而栗。看来自己的确得管管自己老婆了。
“不过丑话我也说到前头,如果完不成任务,我可是要严厉处分你的!”戴笠这时候终于露出了自己本来的面目,用严厉的声音警告赵汗青。
赵汗青“嚯”地站了起来,中气十足地回道到:“职下自参加国民革命之日起早将个人荣辱生死置之度外!此次抓捕‘玄武湖’职下定然不辱使命,不让委座失望!给局长争光!”
“好!光复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等会沈小鬼会领你去特别行动小组,从现在开始你接任组长!”戴笠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真正的微笑,很欣慰的微笑。
“是,局长!但是局长,职下有几个要求想和局长提一下,希望局长想方设法也要满足,否则七天断然难以破案!”赵汗青也严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