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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江斐斌
一
说起我的编辑生涯,要追溯到我的中学时代,因为我钢笔字写得还不错的缘故,常被负责出黑板报的老师叫去打下手。后来他见我不但能根据宣传内容画出突出宣传主题的刊头,还能在刊中穿插一些简笔画,版式设计也还漂亮,索性自己就打懒主意把这个差事全交给了我。这个角色叫做“黑板报编辑”。而我真正做文字编辑,还是在郴州教育学院中文系脱产进修学习那几年,我从大一就开始担任校刊《飞虹文学》杂志的主编,每学期出两期杂志。根据杂志的特点,我把编辑部的编辑分为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和纪实文学五大块,每大块安排两个擅长相关体裁的责任编辑组稿和审稿,责任编辑把稿初审完后,稿件全部汇总到我这里,那时还没有用电脑,拿着一垛厚厚的稿件,并不轻松。稿件终审完了,接着就是找印刷厂、排版、组织编辑校对,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对我锻炼可不小,同时促使我写了些东西,两年多时间在国家、省、市各级报刊发表了余篇不同体裁的文章,而那时不像现在报刊多,报刊的版面也多,很容易发表。也正是那些作品作为敲门砖,才使我这个乡村教师自信满满地敲开了县委宣传部的大门,成为一名令同行教师们羡慕的“土记者”——新闻专干。
我这个人似乎与“编辑”有缘,后来被选调到母校郴州师范学校办公室工作,并未作编辑梦,机缘巧合做了几年校报编辑。为了更好地学习采编业务,我同时到省会的报刊应聘做起了正式记者。湘南学院成立,成为《湘南学院报》的一名编辑至今。
二
一张报纸的出版,从最初的约稿、选稿,到编辑、排版、出样、校对,再到总编签字交付印刷,直到报纸带着油墨香味从机器里出来要经过多道工序。一期报纸出版之后,紧接着,又要准备下一期报纸的稿件,编辑要用耐心、细心和精心做好每一期报纸,努力创新永远都没有止境。比如校对,虽逐字逐句,一遍一遍,但报纸印出后如出现一点点小错,每每这时,心里就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因此,报纸付印了,按道理应该可以松口气了,可心里老犯嘀咕,不踏实。一下想着这处那处是否纠正过来了,又赶紧从包里拿出小样再看一遍,实在还不放心,就拨通印刷厂的电话,问是否晒版了,还没晒版的话看看某处是否纠正过来了。只有到了第二天,看到印刷精美、编排精细、毫无差错的报纸时,所有的担心这才抛下,才又轻松愉悦地进行下一期报纸的组稿编辑工作。
人们总是喜欢把编辑工作比作“为他人做嫁衣裳”,我看这还没有渗透编辑工作的全部意义,编辑工作不但要对作者负责,还要对读者负责、对报刊负责、对自己负责,所以每个环节编辑都不能疏忽也不敢疏忽。“为他人做嫁衣裳”仅仅说的是编辑对一些个体作者的稿子经过修改、加工、润色,其标题、文字都觉得比较好了,达到可以发表的标准了。这就和姑娘出嫁前要经过梳妆打扮、穿上新裁的嫁衣、遮上红盖头,然后坐上花轿可以出嫁了一样。
的确,很多文章都是经编辑剪裁,才顿放异彩的。我做综合新闻版的编辑时,有个学生记者辛辛苦苦采写了一篇多字的通讯稿,我把稿子压缩到多字,报纸印出后,我还以为他会想不通,没想到报纸一印出,他就来到编辑部,说:“老师,我的这篇稿子让您费心了,经您压缩修改,标题画龙点睛了,内容精粹了,语言简炼了。”其实有很多学生作者自己的稿件见报后往往会打来电话,说他们的稿件经过编辑老师修改加工,质量提高了,表示感谢云云。这时我也会提醒他们:“把原稿和见报的文章比较比较一下吧,这样,你才会真正有提高。”
当编辑就是要磨稿,把一篇篇稚嫩的初稿磨成读者公认的佳作,使一个个普通作者磨成名记名家。我觉得,“为他人做嫁衣裳”用在我们校报的编辑对学生记者、通讯员的培养上更是再恰当不过了。校报每年要在新生中招聘一批学生记者和通讯员,他们不像其他的作者有写稿经验,他们很多几乎没有写作基础,只是有激情有兴趣,起初全靠我们编辑手把手地教,其稿子改了又写,写了又改,改改写写,写写改改,有时不知多少遍。而他们经过三四年的磨炼能独挡一面时却又毕业了,远走高飞了,一届又一届。
三
天机云锦用在我,剪裁妙处非刀尺。编辑编出的报纸既要有意义、又要有意思有看点,读者才能读得下去,才喜欢读。一张报纸质量的高低,足以折射出编辑的思想和水平的高低。所以一张报纸、一个版面、一篇稿件的取舍,甚至于一个细节也能体现出编辑的用心和意图。但是,七十二行,行行有本难念的经。做编辑也不例外,有苦也有乐,有道是“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文字工作本身就是个苦差,苦什么——既辛苦,又心苦!校报从小报改成大报后,工作量翻了一倍,而改版不仅使编辑任务加重,读者对报纸质量和水准也有了更高的期待。编辑固然面临着压力之苦。编辑们也就难免要下更多更大的工夫来打理这张报纸。我曾好几次在电子邮箱里选稿,凌晨1点多钟还“遇”到胡总编辑在发稿,有一次我情不自禁地拨通了他的“胡总,注意身体哈……”他关切地回过话来:“你也是你也是……”
校报的稿源不能与社会上其它报刊相比,校报主要是学生在投稿,稿件质量相对偏低不少,用“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来形容选稿难,一点也不夸张。大部分选出来的稿件虽有亮点,但还要花很多时间和心思去修改加工。
不过,还是苦中有乐:淘得一篇好稿我的嘴角当即会露出满足的微笑;当一篇稚嫩的稿子经自己修改而生动丰富起来,心里头会像抹了蜜;在编辑过程中,苦思冥想着一个好词儿陡然想出来了,会感到特别舒心;敲定一个极富创意而能吸引眼球的好标题,我会摘下眼镜喝上一口清茶……
而做编辑还有一大快乐就是发现新人新作。我在做综合版编辑的同时,还一直做着文艺副刊的编辑,在文艺副刊这个乐园,活跃着一批批爱好文学的青年学生。在保证办报质量的前提下,我总是尽量多发青年学生的作品。对出手不凡的,尽快发表;略带瑕疵的,加工润色;质量稍差不宜发表的,诚恳提出修改意见。对于特别优秀的学生作者,连续发表其作品,以促其尽快脱颖而出,并推荐其作品在其他报刊发表。如今,在校报培养出来的学生中,有的成为各大媒体的新闻业务骨干,有的在各条战线成为本单位的重要“笔杆子”;常在副刊发表作品的学生作者已有十几人凭着优秀的文学作品加入了省市作家协会。
四
工作之余,亦或工作之需查阅资料,常常会翻翻过去的校报合订本。亲切感、沧桑感、成就感、历史感便油然而生。校报,是学校对外的形象窗口;校报,见证了学校改革发展的历史;校报,是咱们校报人劳动汗水和心血的结晶……的确,做编辑工作与做其他工作不一样,其他工作做了之后,很多都不留痕迹,而编辑工作做了之后,每年也还有本报纸合订本摆在这里,翻一翻看一看,觉得还有些成就感亲切感,不仅如此,这些合订本更像一面镜子,对编辑工作有着很大的触动促进作用。
翻看自己编辑的报纸,过去的编辑过程还记忆犹新,工作上,哪些需要改进,哪些值得发扬,也促使我不断反思;翻看自己编辑的报纸,哪篇稿子修改得怎样,哪个版面的内容丰富与否,哪个版面的版式设计又如何,等等等等,都明明白白地摆在自己面前。这个时候,我就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己应该努力的方向。
古人对美女的标准是“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我认为做编辑的最高境界,就是要用这个准则来严格要求自己,力求把每一篇稿件、每一个版面、每一张报纸编辑得尽善尽美……
有人说我有编辑情结,不错,我热爱编辑这个行当。梁实秋说,世界上天生有种人是作家,有种人是读者,就像天生有种人是演员,有种人是观众。其实梁实秋还少说了一种,还有种人天生就是做编辑,如我等就是。
[责编:曾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