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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赵式
再过两年就满九十的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医院3个月了，女儿张玉从国外归来，下了飞机没顾得上回家休整一下，医院来看望老爸。只见卧在病床上的老爸，双眼紧闭，戴着氧气罩，不知是啥意思，右手捏着一支钢笔颤颤巍巍地举着。
张玉抽了抽那钢笔，捏得紧紧的动也不动。刚好医生走进病房，张玉问道：“我爸在干吗？”
医生来到病床前看了看，没吭声，搦起老爸的右手掖进被窝里。但过了一会，老爸又把右手伸出来，捏着钢笔颤颤巍巍地举起。
医生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爸在干啥，护理他的李阿姨买东西回来后问问她。”
不一会儿，李阿姨提着购物袋进了病房。听了张玉问她爸右手捏钢笔的事后说道：“张老师刚遭脑血栓时，右手总是伸出来东抓西抓的，无意中我将他放在衣包里的钢笔，塞给他右手捏着，他就不乱动了。我灵机一动，以后我离开病房办事时，就将钢笔给他捏着。他能够安静一些时间。
张老师的老伴五年前病逝后，医学院副教授的女儿张玉，从母亲的老家请来位中年乡亲李阿姨照顾老爸。李阿姨不错，有些文化，做事认真踏实。是否接受组织安排，出国做一年访问学者，张玉开先犹豫不决，后来在李阿姨鼓励下成行。
李阿姨说道：“生病前，张老师每天都要抄写一点过去的备课笔记。喜欢在衣包里放支钢笔。还说自己热爱三尺讲台，板书写得不错，有学生说可以当硬笔书法的字帖耶......”
张玉流着眼泪说：“爸爸还离不开他的讲台啊！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赵心放，笔名赵式，重庆市杂文学会理事，重庆市南岸区作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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